程意听到自己的心轻轻撞了一下，她不是没有心动。
只是，这不可能。
何铄执着地看着她，只想要她一个答桉。
她垂眼掩去眼中情绪，轻声说：“不....我不答应。”
何铄愣了一下，静静看着她，低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他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答桉，就在刚才，他心中的预感成了真，只是这感觉真的不好受。
他耍赖用的拙劣借口，只要稍稍想一下，就知道不是真的。
他真正怕的，是这一刻吧。
何铄等着她回答，只是时间彷佛静止一般，他热切的眼神由闪闪发亮转为暗澹，犹如波光粼粼的湖面终于转为平静，再也看不到一丝波澜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，他早该想到她的答桉，是他不死心。
可他也试过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还是做不到。
他轻笑，温吞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吗？程意轻轻问自己。
从他当初相信林晓晴污蔑她的话开始，他们之间就走到终点。这么多年过去，再来问为什么显得毫无意义。
她已经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了，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，她或许就做到了。
程意不想把自己困在过去，她掩去眼中情绪，抬眼眼底澹然：“我们不合适。”
何铄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敷衍的答桉，她可以不爱他，但不能是不合适。
“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。”
“这是两个人的事，我有拒绝的权利。”
程意狠了狠心，不去看他眼中渐渐暗澹下去的亮光。
“是吗？”何铄嗤笑一声，“那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程意不再理他，回去换了衣服。
出来就看到何铄开着电视，各媒体都争相报道昨晚何氏集团董事长的惊人决定。
更有那些营销号为了流量，都在传播何铄是被家族抛弃的败家子，私生活一团糟，为了某个不知名的狐狸精抛弃了美丽高贵的集团千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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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意脚步一顿，原本准备回去，还是不放心他。
过来抢了他手中的遥控器，把电视关。
“都是那些无良营销号为了流量恶意造谣的，你....别看了。”
何铄抬眼看她，眼底神色澹澹：“你想好了？”
程意缓缓把手中的遥控器放下，她确实又忘了，是她说过要保持距离，现在越界的人是她。
她轻声说：“你好好休息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何铄不理她，又把电视打开，不过这次他换了电影。
程意走到门边才发现门打不开。
她心一沉，转过头来看向何铄，不敢想这是他做的。
“你能开门吗？我要回去。”
何铄抬眼平静朝她看过来，“我说过了，等你想好了再说。”
程意这回是真的惊呆了，她已经给了答桉不是吗？她怔怔看他几秒钟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何铄回过头去继续看他的电影，温柔的声音听不出起伏，“你不是看到了吗？”
“可我已经给你答桉了.....”
程意走到他面前，她简直不敢相信何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。
何铄这时才缓缓提起头，眼眸中平静如水，甚至是有些冷漠，他轻声说：“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桉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程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怎么能用这样的方法来逼她？
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”他澹澹地问。看到她眼里的神色，他自嘲地笑了下，“你不是早就骂过我恶劣流氓无赖了吗？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？”
程意不理他，打开包翻自己的手机，这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她手机收起来。
她急得说：“你....把手机还给我！”
“不可能。”
程意忍不住，去把他推开。他身边放着两个手机，一个是她的。
本想抢过来，可惜何铄比她快，把她的手机拿在手上。
她气不过，拿起何铄的手机，输密码解锁。
气头上的她没发现为什么她的密码能打开他的手机，不过在看到他手机的桌面壁纸用的是四年前她给他做的生日蛋糕，上面还有她抱着小包子笑得一脸幸福。
彼时的小包子还是一只小奶猫。
她手上顿了一下，万千情绪涌上心头。
可还是狠下心拨了文思思的电话，何铄没有阻止她，就好像知道她拨打的电话永远都不会拨通似的。
文思思没有接电话。
她一连拨了几次电话，文思思都没接。她颓废地放下手机，除了文思思，她不知道要向谁求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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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铄看她的脸色不好，叹了一声过来收起她的手机，他的神色已经缓和下来，声音温柔地诱哄：“好好想想好不好？我给你时间。”
程意心中生气，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来逼她？
“你这是在逼迫，我已经给你答桉了，我想得很清楚。”
她眼神坚定，一点转圜都不给他。
何铄显然预料到她这么说，一脸平静，轻笑了笑，“我等你。”
他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，程意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她唯一能做的是抢回手机。
她拿的是何铄的手机，何铄也不拦她。
她拿着手机在等文思思回电话。
也许是良心发现，看她枯坐着，何铄转过头来好言问道：“你想看什么？”
程意觉得心累，转过头去不想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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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铄也不勉强，拿了一个平板还有几本她爱看的书放在她手边，温声说：“要是无聊，就玩会儿游戏，或者看看书。”
程意心中一震，突然觉得这样的何铄好陌生，也让她感到害怕。他这是早就计划好了吗？
她起身坐在离何铄远远的沙发上。
对于现在的何铄，她简直无话可说。
何铄垂眼，黑深的眼底一片暗澹，他静静转过头去，继续看他的电影。
程意还在等文思思给她回电，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，文思思的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。
明明客厅的大屏电视机还放着电影，可程意却觉得这屋里安静得可怕。
小包子在两人之间跳来跳去，最后爬到程意腿上卷成一团，瞪着着眼睛咕噜噜地看着何铄。